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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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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是什麽地方?”

衛涼謙等人盡可能低調地隱瞞著身份,將兩大箱白銀與小姑娘帶到了萬風鎮,找了錢莊存入銀兩後,又將身份不明的女子送入客棧暫時休息一晚。

次日,或許是迷藥退去了,小姑娘終於悠悠轉醒。

“這裏是萬風鎮上的永來客棧。”風千流端坐在椅子上,不懂時機為什麽會如此湊巧。

最知道怎麽樣對女人花言巧語的天城隸滿跟著衛涼謙出門,去酒館茶樓打聽消息,西門玉則是到附近幾家商行打轉,畢竟那一大筆白銀若非官銀,就應是商旅或商行被劫,同行之間應該多少會有消息流通。

他們三人分頭去查這個小姑娘的身份與銀子的來由,把他獨自留在客棧裏照顧她,沒想到還真是剛好啊!

老天爺是刻意整他嗎?

怎麽衛涼謙他們前腳剛出門,下一刻小姑娘就醒了?

不是說她被下了迷藥嗎?怎麽效力退得這麽快?

他還以為迷藥這種東西,就是會讓人昏睡三天三夜都醒不來的。

“萬風鎮?永來客棧?”小姑娘眨眨眼睛,視線四下打轉了一圈,又往風千流身上瞧去,“那……你又是誰?”

“在下蒼龍堡的斷刃風千流。”風千流簡略地自我介紹。

“蒼龍堡?斷刃?你的名字好長。”小姑娘露出疑惑的表情。

“我姓風,名字是千流,蒼龍堡是我家,斷刃是綽號。”風千流有些沒轍。

看來小姑娘應該住在很偏僻的地方,因為一般大城鎮都會聽聞蒼龍堡與他們這群人的名號的。

“喔!風千流啊!”小姑娘會意地點頭,鳥溜溜的黑瞳轉了又轉,然後才吐出令風千流為之絕倒的問句來,“那麽……我能不能請問你,我是誰啊?”

這話著實令風千流錯愕了。

他才想問她是誰,怎麽這姑娘卻問起他來了?

“你自己是誰,你應該最清楚吧?”風千流覺得自己在雞同鴨講。

這姑娘究竟醒了沒有?該不是還在說夢話吧?

“雖然話是這麽說,但是……”小姑娘露出帶點委屈的表情,搖頭道:“我想了又想,就是想不起來我是誰。”

“什麽?”風千流這下可真是楞住了。

他自桌旁起身,踏步踱近小姑娘,彎身與她平視,試著從她臉上找出些許蛛絲馬跡來。

“你說你想不起來你是誰……所以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?”風千流認真地盯著她問道。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小姑娘近距離地瞧著風千流的黑眸,那股帶著淡淡壓迫氣勢的威嚇感,令她心生畏縮,忍不住往後退了點。

“你沒騙我吧?”怎麽會有人什麽都不記得?除非是失憶了!

會這麽巧嗎?他們明明是來劫回官銀,替石谷鎮出口氣的,怎麽卻遇上這麽個大麻煩?

“我連自己是誰都不曉得了,要怎麽騙你啊?”委屈地癟了癟嘴,小姑娘皺起八字眉,圓潤的黑瞳微瞇,心情越來越悶了。

她莫名其妙地在這個房裏醒來,卻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,甚至沒能想起半件與自己有關的事情,這男人還在懷疑她騙他?

他到底是誰啊?為什麽他們會單獨在這個房間裏相處呢?

孤男寡女的,如果沒關系的話,應該不會獨自留在同個房裏吧?

難不成……

小姑娘偷偷瞄了眼風千流,在接觸到他深沈的眸光時,忍不住縮了縮肩膀。

老天保佑,這男人千萬不要是她的兄弟或丈夫啊!

如果像他這樣一臉兇惡的男人是她的丈夫,她一定會受不了的。

“很難說。”風千流蹙了蹙眉心,“誰知道你是不是跟賊人串通好,想誆騙什麽人。”

他見過太多險惡人性,至今為止,只有蒼龍堡的兄弟能讓他安心信賴,但對於堡外的人,不論男女老少,他都多少抱著懷疑的態度在看待。

所以他盡可能不跟堡外的人打交道,旁人說他冷淡,他也不當一回事,反正他已有一票值得信任的兄弟。

但今天,照蒼龍堡規矩來說,這個麻煩小姑娘可是他得親自扛起的責任,不好好調查清楚怎麽成?

“我?串通賊人?詆騙?”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對話讓小姑娘傻眼了。

拜托!這男人到底是誰呀?為什麽拿問案的態度在對待她?

“你若有什麽隱情,或是受人要挾,就把話說清楚,我們蒼龍堡的兄弟會幫你到底。”說到底,風千流還是認定,這個小姑娘應該與石谷鎮官銀被劫的事情有關。

只是瞧她這副嬌小纖弱的樣子,讓人很難猜出她究竟涉入此案多少。

又或者……她其實心機深沈,只是外表看來柔弱無助?

“隱情?”小姑娘聽得連連搖頭,“我說過了,我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,我甚至不知道你說的這個永來客棧跟萬風鎮又在哪裏。”

這男人非得用這麽兇的語調問話嗎?

他還一直說什麽蒼龍堡的,該不會……

這男人該不是個山寨野匪吧?

小姑娘上下將風千流打量了一回,瞧他星眸劍眉,臉形利落,棱角分明,輪廓立體,若以男人來說,可算得上是相貌堂堂,在天生氣勢中還帶著幾分淩厲,應該是個會令眾家女子愛慕的俊帥外貌。

但是……他給她的感覺真的很不好。

先是說話半點不客氣,接下來又把她當賊問,也不想想她連半點記憶印象都無,還能跟他說話已經不錯了!

“你大半夜的睡在箱子裏,跟著兩車白銀一起被運上山,這事你也半點印象都沒有?”沒能抓到石谷鎮的賊人,讓風千流相當氣惱,尤其現在身邊又多了個拖油瓶,而且似乎記憶全無,簡直是老天爺擺明了整他!

“我睡在箱子裏?”還被運上山?

小姑娘眨眨眼,越來越聽不懂了。

她原本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?為什麽會發生風千流說的這些事?

老實說,在這種她想破頭都找不出半點記憶的情況下,她比他更想發火、更不安好不好?

“別再裝傻了!”他的耐性一直都不好,所以才懶得跟兄弟們多聊天,因為他實在沒那種閑工夫慢慢聽人說話,也因此容易起口角、起爭執。

所以他盡可能地選擇明哲保身,少跟人打交道的生活方式,哪曉得老天爺居然擺了他一道!

“我哪有跟你裝傻啊!”一直被風千流懷疑,腦海又是一片空白,小姑娘也被惹惱了,她鼓起勇氣往風千流回瞪,氣呼呼地抱怨道:“你不相信我的回答,就不要一直問我啊!”

“什麽?”一雙星眸危險地半瞇,風千流忍不住更往她欺近了些。

這小姑娘倒是大膽,剛才瞧她還一副迷糊樣子,現下卻這麽大聲地跟他回吼?

要說她是個普通姑娘家而不是跟賊人同夥的,他絕不相信!

畢竟有哪來的小姑娘會這麽大膽?

“我說過了,我什麽都不記得了!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問到什麽答案,你自己編一個好了。”小姑娘惱怒地迸出控訴的尖叫聲,“我失去記憶了!你不同情我也就算了,居然還一直兇我,你這人有沒有良心啊!”

哼!管這風千流是山賊頭子還是土匪野盜,她都管不了了啦!

她現在只想叫他閉上嘴,讓她好好靜一靜,看能不能回想起一點蛛絲馬跡來。

“你……”風千流活了一輩子,頭一次被個小姑娘大聲吼叫,一時之間簡直是反應不及。

“我?我什麽我啊!你要不就把我的身份告訴我,不然就請你出去,我需要一個人靜下心來回想,看看我到底還記得什麽。”小姑娘越說越覺得委屈和生氣,想想她連自己身上發生什麽事都不曉得,卻還得莫名其妙地挨罵,眼眶就不由得酸澀起來。

不管她之前到底是殺人放火幹什麽去了,總之,她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,跟一匹白布沒兩樣,腦袋裏只能找到一片空白。

所以要問話的話,她絕對回答不出任何東西來的,因為她自己才想找個認識她的人來問一問!

“這是在鬧什麽啊?”

天城隸滿打開房門時,看見的就是風千流啞口無言地楞在床邊,而床上的小姑娘卻不斷大吼大嚷的景象。

嘖嘖!真是難得奇觀。

“發生什麽事啦?不是肚子餓吧?看,我給你們帶了好料的回來。”天城隸滿將手裏提著的幾個油紙包擱到桌上,這才跟著走近床邊,然後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往床邊坐下。

小姑娘沒想到房內居然又進來一個男人,而且說話時的口氣活像跟他們很熟似的,讓她正盛的火氣一下子消去大半。

“這位公子,你認識我?”小姑娘抱著希望問道。

“嗄?”天城隸滿瞪著眼往風千流望去,“千流,這是怎麽回事?你還沒跟她說個明白?”

他還以為風千流是用了太兇的語氣在詢問這姑娘關於昨晚的事,沒料到小姑娘居然問他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。

“她說她什麽都不記得。”風千流如實應聲,眉心蹙得死緊,“是真是假,你自己看著辦。”

說罷,他扭頭走回桌旁,逕自拆了油紙包,準備享用遲來的午飯。

“什麽都不記得?”天城隸滿納悶地瞧向小姑娘,勸道:“姑娘,我們知道你應該是給人迷昏了,可你至少告訴我們名字跟住處,我們可以把你平安送回家。”

她一個年少的小姑娘,給人下藥關在箱中,醒來又在陌生的地方,身邊有個講話一向不怎麽客氣的風千流,也難怪她會吵吵鬧鬧的,但是該解決的問題還是要解決啊!

況且,這問題從頭到尾都不該由他負責吧?

明明是風千流造的孽……

“省省力氣吧!”風千流夾起香嘖嘖的烤野味送入口中,轉頭瞄了小姑娘一眼,冷淡地應道:“她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。

“真的嗎?”天城隸滿倒沒什麽懷疑,只是露出訝異至極的表情往小姑娘的臉上打量,“一點點都記不得了?”

“真的。”小姑娘微撅起嘴,悶聲道:“接下來你該不會又像那個人一樣,逼問我是不是想使什麽詭計,為什麽被關在箱子裏卻沒記憶,還有,我是不是跟什麽賊來著的串通共謀吧?”

雖然這個男人的笑容看起來比風千流和善許多,但經過方才的震撼之後,她再也不指望有人能夠回答她心裏的疑惑了。

“什麽?”天城隸滿跳下床,踱回桌旁,一把搶走風千流正想送入口中的雞腿,狠狠咬掉一大口之後,才口齒不清地質問道:“千流,你這樣欺負一個失憶的小姑娘?”

“你又知道她真的失憶?”風千流白了天城隸滿一眼,“你懂不懂什麽叫人心難測?”

只要對方是女人,天城隸滿就不懷疑是嗎?

“那你懂不懂什麽叫同情?”天城隸滿沒幾口就把雞腿啃了個精光,舔舔唇,他丟下骨頭,抓起其中一個油紙包踱回床邊,往小姑娘遞去。

“這是什麽?”小姑娘疑惑地瞧著天城隸滿。

“酥炸魚丸。”天城隸滿堆起了親切的笑容,“你至少昏了一整天,應該粒米未進吧?先吃點東西填個胃,我陪你聊聊。”

小姑娘楞楞地看著天城隸滿,好半晌才回過神來。

“你人真好,對我真親切。”打從她醒來到現在,風千流都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態度在對待她,不像這男人……

“大家都這麽說。”天城隸滿自信地拍拍胸膛,“別怕,他怎麽欺負你的,都可以告訴本少俠,我叫天城隸滿,是蒼龍堡裏的邪刀鬼見愁,專門生來保護你這樣嬌弱的小姑娘。”

風千流聽得一翻白眼,到口的香嘖嘖野味差點吐出來。

“隸滿,你說起謊來還是一樣面不改色。”風千流擱下食物,回頭往窩在小姑娘旁逖的天城隸滿瞪去,“老大不小了,還好意思自稱少俠,沒事成天四處留情,真虧你妻子受得了你。”

成家的男人了,還到處欺騙小姑娘的感情,這男人就算不怕下地府被閻羅王判個拔舌之刑,也該畏懼一下家中的妻子吧?

“你在小姑娘面前揭我瘡疤呀?”天城隸滿還是一樣嘻皮笑臉的,“怎麽,小姑娘讚美我人好又親切,你吃醋還是嫉妒?”

“她是不知道你這位天城少俠過去在花街的豐功偉業,才會看走眼。”風千流迸出一聲冷哼。

“花街?”聽風千流這麽一說,小姑娘不由得縮著肩往床角躲去。

這個看來人畜無害的男人,常跑花街?

老天,她到底是怎麽落入這兩個男人手裏的?

到底是誰這麽想害死她啊!

“放心,小姑娘,總之,我們不是壞人,不會害你啦!”天城隸滿看見小姑娘一副怕得想逃走的樣子,忍不住迸出放肆的笑音,“你現在失憶了,所以八成不曉得,我們倆是出身天涯鎮蒼龍堡的俠客,絕不會為惡的。”

“你們……是江湖中人?”聽見天城隸滿的說詞,小姑娘的臉上露出了松口氣的表情。

所謂俠客,就是除惡揚善的正義之士對吧?

那麽,這表示她沒有危險啰?

“對,這附近幾座城鎮,可都是靠著我們蒼龍堡暗中除惡,才能夠如此安和樂利!”天城隸滿越說越是得意。

“聽你在胡扯。”風千流向來不愛高調行事,他冷冷地瞪了天城隸滿一眼,又轉向小姑娘澄清道:“我就姑且當你真的失憶了,所以關於這家夥說的話,我勸你半句都別認真聽,省得上當受騙,傷心又失身。”

“咦?”小姑娘原本想反駁風千流,說她真的就是失憶,風千流說什麽姑且相信的簡直是汙辱人,可一聽見那句“傷心又失身”,她立刻一臉戒備地往角落縮,甚至是面露驚恐神情地瞪著天城隸滿。

人常言,知人知面不知心,難不成這個看來和善的男人,其實是個禍害?

“千流,我的好兄弟,你心情不好也別找我出氣吧?”天城隸滿皮笑肉不笑地迸聲,“回蒼龍堡後,想打幾場發洩你的不滿,我都奉陪,現在先替小姑娘說明一下情況怎麽樣?”

“她很欣賞你,怎麽不由你來說?”風千流咬牙迸聲。

“個人造業個人擔啊!兄弟。”天城隸滿哪會放過這個惡整風千流的機會?兩手一攤,他自床邊起身,回桌旁大啖美味去。

風千流的視線在天城隸滿跟小姑娘身上來回梭巡了數次,最後定在了小姑娘身上。

“你……你想幹嘛?”小姑娘警戒地回瞪著風千流。

“我很沒耐性,所以這話我只說一遍,你聽仔細了。”風千流拉過板凳,坐在床旁,表情嚴肅地吐出了叮囑——

“之後你若再問我相同的問題,別怪我擺臉色給你看!”

由於風千流不喜歡多說廢話,因此他的簡略說明,反倒讓小姑娘很容易進入狀況,理解到自己身處什麽樣險惡的情況,也終於明白為何眼前這兩個大男人,總是開口閉口蒼龍堡。

一個跟說書人的故事裏所描述的俠客世家相去不遠,而且影響力還遍及各城鎮官府的地方,確實是值得他們自傲。

而在三人草草用過飯後,西門玉與衛涼謙也先後回到永來客棧。

西門玉聽聞小姑娘的情況後,僅是盯著她看了看,然後便對風千流言明,最好將她帶回蒼龍堡,找他們堡內的高明大夫看一看她的情況,若僅是迷藥效力太強,致使小姑娘暫時失去記憶,那等她恢後之後,蒼龍堡就能徹底查清此事。

起初風千流很是猶豫,但是在兄弟們軟硬兼施的催逼之下,他即使不願意也得點頭。

因為這小姑娘之所以會出現在他們面前,有大半原因是他自己堅持要來抓石谷鎮的賊人。

現在既然陰錯陽差地給他們救到這姑娘,不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,並讓小姑娘安然返家的話,那就太辱沒蒼龍堡的威名了。

因此不管風千流怎麽打算,總之,帶她回蒼龍堡,絕對是勢在必行的。

所謂自作孽,不可活,風千流算是徹底見識到這點了。

而且如果僅是帶她回堡看大夫,等事情弄清楚後就沒事,這也就罷了,偏偏……

“什麽?取名字?”

風千流瞪著眼,半晌吐不出一個音來。

有沒有搞錯?

那小姑娘又不是要長住堡裏,幹嘛替她起名字?

看著同坐馬車裏的兄弟們,以及一樣露出訝異表情的小姑娘,風千流真是傻眼了。

“沒名字喊不方便吧?”西門玉平靜地迸聲。

“況且若真是迷藥殘毒留在她身上,使她失憶,要請大夫祛除餘毒,至少也得花上十天半個月的,沒有名字的話,多少會有點麻煩。”衛涼謙詳細地述說著大家的考慮。

“所以我們決定好了,就讓她暫時當你的義妹,跟著你姓風,至於名字,看是你這大哥作主,還是要小妹自己挑,都成。”

天城隸滿笑嘻嘻地剝著手邊的花生往嘴裏扔。

風千流聞言更是錯愕了。

認她當義妹?

這餿主意一定是天城隸滿提出來的。

該死的,他真想詛咒天城隸滿被他手裏的花生給嗆死!

“不用那麽麻煩啦!而且……”小姑娘皺了皺眉,往對座的天城隸滿瞥了眼,“看他一副心不甘、情不願的樣子,認我當義妹,他心裏一定很不高興,說不定還會乘機整我。”

她可不想被風千流管東管西的,在他身邊待著,她就覺得緊張兮兮了,還當他義妹?

“姑娘,我們這麽決定是有原因的。”西門玉溫著嗓音勸道:“也許千流脾氣跟口氣都不好,但他的身手確實足以保護你的安危,讓他當你的義兄,旁人才不敢輕舉妄動,打你的主意。”

“是呀!再說,我們都親眼見到你被人下藥,裝在箱子裏,想都不用想,就知道一定是有人綁了你啦!”為了說服小姑娘,天城隸滿也跟著插嘴了,“不管那些人為什麽要綁你,但難保他們不會再度上門找麻煩,在這種生命遭到威脅的情況下,沒派個厲害的保鏢在你身邊,我們會難以安心的。”

再加上這個“麻煩”又是風千流自己惹回來的,所以讓風千流扛起責任,那是再應該不過的了。

“就這麽辦吧!”風千流聽著西門玉的說明,突然一反剛才的態度,咧開了唇瓣,冷冷地迸笑。

“你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?”小姑娘狐疑地盯著風千流那一副不懷好意的表情問道。

“我只想早點解決這件事。”風千流現在只想早點把這燙手山芋丟開,加上他做事向來不偏好拖泥帶水,所以如果暫時認她當義妹,反倒能早早解決事情,他不介意。

先前他煩心的是這小麻煩得由他來照顧,才會一直想把她推出去,卻忘了西門玉與天城隸滿考慮到的情況。

因此盡管身邊多個小姑娘很煩人,但是他可以暫且睜一只眼、閉一只眼。

“既然那些想對你不利的歹人有可能會找上門來,我只要成天盯著你,等對方出現時,我就能直接逮人,用九節鞭狠狠地抽死他們!”頗有公報私仇嫌疑的冷音,自風千流的口中迸發。

他揚起冰涼的笑容,吐出了不帶感情的聲調,“從現在開始,我們就暫時當一對好兄妹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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